杨清风的纳米刃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如血般的暗红色轨迹,那轨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视网膜里残留的七重时间线正急速坍缩,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它们。
他狠狠咬破舌尖,那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混合着刺鼻的海腥气在口腔中炸开,同时,他能感觉到被星云爆炸震荡的意识海一阵摇晃,他强忍着眩晕,强行稳住心神。
“量子纠缠态?“他敏锐地后撤半步,躲开那横扫而来、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弦状物。
此时,他的左耳垂突然传来慕容雪清冷的声线:“核心频率在13.61Hz!
用你三天前在实验室储存的电磁脉冲模板!“纳米刃依靠特殊的能量转换机制和纳米技术的特殊功能,瞬间重组为蜂巢状发射器。
杨清风眼瞳里清晰地倒映着游轮金属表面那些如藤蔓般疯狂蔓延的星图刻痕,那些刻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当第十三道弦状物如利刃般刺穿他左肩时,储存着二十万伏特高压的电磁场在舱室内轰然炸开,巨大的声响震得他耳朵生疼,舱室内的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激荡得扭曲起来。
在神秘人男女声叠加的嘶鸣声中,那些发光的弦状物突然开始互相吞噬,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一场疯狂的厮杀。
杨清风眼疾手快,抓住这短暂的0.3秒破绽,被血染红的右手毫不犹豫地直接插入黑袍坍缩的宇宙中心,指尖瞬间触碰到某种冰凉且光滑的晶体结构。“抓到你了。“他狞笑着捏碎那枚六棱镜,刹那间,视网膜突然涌入海量数据流,那数据流如同闪烁的流星,其中包括三十七艘失踪货轮的坐标,十九个被黑洞吞噬的科研基地,还有无数张闪烁着星光的实验体照片。
整艘游轮发出如同野兽般的金属扭曲哀鸣,林妙的声音从头顶炸裂的通风管道传来,那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清风!
三号货舱有反物质波动!“几乎同时,田甜操控的十二架微型无人机如利箭般撞破舷窗,在空中交织成电磁隔离网,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神秘人的黑袍此刻已褪成半透明状态,露出内部数以万计旋转的克莱因瓶结构,那些结构闪烁着幽光,旋转时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杨清风突然想起三天前慕容雪给他看过的拓扑学模型,纳米刃凭借纳米技术的特殊功能化作液态金属,缓缓渗入某个特定的莫比乌斯环。
“你们人类...果然有趣...“神秘人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那些发光弦状物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的奇点,消失的瞬间好似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
杨清风在视网膜爆炸的七色光芒里,那光芒如绚烂的烟花般夺目,看到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在黑洞视界转身,那身影显得格外神秘。
当游轮砸回海面激起的百米巨浪拍碎三层甲板时,那巨浪如同一堵巨大的水墙,带着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杨清风正单膝跪在神秘人消散的位置。
他染血的指尖捏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立方体,表面浮动着与游轮相同的星图刻痕,那些刻痕在月光下隐隐发光。
“这是...“他刚用纳米刃扫描立方体,整艘船突然响起刺耳的机械音:“自毁程序已激活,倒计时三百秒。“林妙拽着垂落的消防软管荡到他身边,警服右袖已经被血浸透,那血渍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她甩过来个全息投影仪,画面里穿军装的男人正在抚摸虎头鲨标本:“杨先生,你找到的钥匙会打开地狱。“原来,陈将军曾经是一名狂热的宇宙探索者,他渴望揭开宇宙中最深层次的秘密,为此不惜与神秘组织合作,试图利用星核碎片的力量开启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以获取超越人类想象的知识和力量。
田甜的无人机群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那警报声如同尖锐的哨音,杨清风视网膜上跳动的数据流与金属立方体产生共振,那共振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视线。
当倒计时跳到250秒时,他终于看清那些星图刻痕组成的立体坐标——正指向太平洋最深处的马里亚纳海沟。
“慕容,帮我黑进游轮主控系统!“杨清风扯开黏在伤口上的衬衫,那衬衫与伤口黏连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
纳米刃化作数据接口插入控制台,全息屏幕突然弹出三十七个正在输入中的血色弹窗,每个都显示着不同组织的徽章,那些徽章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林妙突然把重型狙击枪架在他肩头:“十点钟方向,三个热源正在突破电磁网!“穿甲弹呼啸而出的瞬间,那呼啸声好似划破长空的闪电,田甜操控的无人机突然在空中炸成蓝色火球,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某种类似神秘人的发光弦状物正在撕扯隔离网。
“是陈将军的量子士兵!“慕容雪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们的生命特征...和上周实验室消失的小白鼠...“杨清风突然将金属立方体拍进控制台,纳米纤维顺着电路板疯狂增殖,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当倒计时跳到120秒时,整艘游轮的金属结构突然发出幽蓝光芒,那光芒如同深邃的海洋,那些发光弦状物像是遇到天敌般急速退散。
“果然是用星核碎片做的船体。“他抹掉鼻血,视网膜上跳动的数据流终于拼出完整星图。
某个远古文明的太空港设计图与游轮结构完美重合,而自毁程序的真正目标竟是激活海底的某种装置。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杨清风抱着林妙撞碎舷窗跃入大海,那海水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咸涩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在他们身后,整艘游轮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锡纸,在幽蓝光芒中折叠成标准的正十二面体,缓缓沉入泛起星光的海面,那海面波光粼粼,好似无数星星在闪烁。
“钥匙孔...“杨清风在咸涩的海水里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几何体消失的方向。
他贴身收藏的金属立方体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衣服传递到皮肤上,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某个由星系组成的锁孔正在缓缓旋转,那旋转的星系好似一个神秘的漩涡。
田甜的救生艇切开浪峰时,那浪峰被切开的瞬间,溅起高高的水花,林妙正用牙齿撕开急救包:“陈将军在海军基地留了二十处暗桩,今早全部失联了。“她突然捏紧杨清风的手腕,“你视网膜在渗血。“
“他看到的比我们多。“慕容雪的全息投影从救生艇仪表盘升起,科研服上沾着咖啡渍,“立方体里的数据显示,那个组织两百年前就开始在黑洞边缘...“此时,杨清风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对未知的恐惧,他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感觉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海浪突然剧烈颠簸,救生艇在海浪中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杨清风猛地转头望向东南方,就在不久前,无线电通讯中曾出现过一些异常信号,林妙还曾疑惑地说:“这信号有点奇怪,好像有国际势力在关注这边。”在他超能力尚未关闭的视网膜图层里,三百海里外的海平线上,某种超越现代科技的巨型构造体正如海市蜃楼般缓缓浮现,那构造体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田甜突然把平板电脑塞到他面前,商业情报网的特殊符号正在疯狂闪烁:“十五分钟前,陈将军的私人账户收到笔来自瑞士银行的转账,汇款方是...“她深吸一口气,“国际天文联合会特别项目组。“救生艇的雷达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林妙看着屏幕上呈几何倍数增长的光点苦笑道:“看来我们钓到大鱼了。“她咔嗒一声给狙击枪上膛,海水顺着发梢滴在枪管腾起白雾,那白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朦胧。
杨清风摩挲着金属立方体上的刻痕,猎户座悬臂的投影正在他掌心缓缓移动,那投影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当麒麟座γ星的光芒穿透云层时,他听见海底深处传来某种共鸣——就像三天前在实验室,慕容雪启动粒子对撞机时的嗡鸣,那嗡鸣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不是要开门吗?“他对着翻涌的黑暗露出笑容,纳米刃在指尖旋转成璀璨光轮,那光轮旋转时发出呼呼的风声,“那就看看门后藏着什么怪物。“海风突然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十七艘印着不同国旗的军舰正刺破夜色,那些军舰在海面上行驶,发出隆隆的轰鸣声。
但在杨清风开始流血的瞳孔里,那些钢铁巨兽的轮廓正与远古星图上的战争要塞逐渐重叠,那重叠的画面好似一幅神秘的画卷。
咸涩的海风卷着燃烧的柴油味掠过甲板,那海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
杨清风五指深深扣进游轮锈蚀的栏杆,那栏杆上的铁锈有些粗糙,刺得手指有些生疼。
身后传来田甜高跟鞋敲打金属地面的脆响,商业女王的香奈儿套装此刻沾满碳化纤维,却比任何战甲都令人心安。
“国际空间站三分钟前传来的光谱分析。”她将平板电脑按在杨清风渗血的胸口,屏幕里马里亚纳海沟的3D建模正在诡异蠕动,那蠕动的画面好似有生命一般,“那个几何体沉没的位置,海底岩层出现了量子隧穿效应。”林妙擦拭狙击枪管的动作突然停顿,警徽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陈将军麾下第三舰队正在朝这个经纬度集结,但雷达显示……”她突然把战术目镜甩给杨清风,“他们的舰船吃水线有问题。”
超能力尚未完全关闭的视网膜图层里,十七艘钢铁巨舰的轮廓正泛着与游轮相同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好似一层神秘的面纱。
杨清风突然捏碎栏杆上凝结的盐粒,那些晶体在纳米刃的共振下竟拼出小半个猎户座星图,那星图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不是军舰。”他声音沙哑得可怕,“是裹着军舰外壳的星舰残骸。”慕容雪的全息投影突然从田甜的钻石腕表迸射而出,女科学家手中的咖啡杯正在剧烈震颤:“刚破译了立方体第七层加密数据,你们最好看看这个——”她身后浮现出泛黄的档案照片,1947年罗斯威尔事件报道的剪报上,某个六棱镜状物体正散发着熟悉的幽光。
海浪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救生艇的陀螺仪发出濒死哀鸣,那哀鸣好似救生艇在痛苦地挣扎。
杨清风突然拽过林妙的狙击枪,透过高倍瞄准镜望向东南方——三百海里外,某个本该是国际日期变更线的海域,此刻正漂浮着成百上千具虎头鲨尸体,那些尸体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场面十分惊悚。
“生物磁场紊乱。”慕容雪快速敲击虚拟键盘,“和上周实验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清风视网膜突然炸开七重闪电,超能力不受控制地穿透云层。
在平流层之上,由无数发光弦状物编织的巨网正在缓缓张开,每根“网线”末端都连接着各国首府的标志性建筑,那巨网在夜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田甜突然捂住胸口踉跄两步,她定制耳环里藏的量子通讯器正渗出蓝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我的三十七个暗桩同时失联了。”平板电脑上的商业帝国版图正在以马赛克形式崩溃,每个消失的光点都对应着某个跨国集团CEO的突然死亡。
林妙突然将枪口对准杨清风身后:“低头!”穿甲弹擦着他发梢击碎某个透明生物,飞溅的黏液在甲板上腐蚀出克莱因瓶状的孔洞,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更多类似的透明生物正从海浪中浮现,它们扭曲的轮廓与游轮上神秘人的黑袍如出一辙。
“是陈将军的欢迎仪式?”杨清风冷笑着将纳米刃插入甲板,游轮残存的幽蓝光芒突然暴涨,那光芒照亮了整个甲板。
那些透明生物发出男女声叠加的惨叫,在量子共振中碎成星尘。
但当他拔出武器时,刃口已经布满了类似细胞衰老的裂痕。
慕容雪的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十二个不同版本,每个都在用不同语言尖叫:“别用能力!它们在模仿你的神经突触……”话未说完,所有投影同时炸成数据碎片,最后残存的影像里闪过陈将军抚摸虎头鲨标本的画面。
海平线突然亮起二十道惨白的光柱,那光柱如同一把把利剑,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林妙战术目镜的识别系统瞬间过载。
国际舰队正在用某种超越现代科技的武器扫描整片海域,杨清风贴身收藏的金属立方体突然悬浮而起,在众人面前投射出环赤道运行的星环设计图。
“原来如此。”田甜染血的唇角扬起锋利弧度,她扯断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任由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子滚进腐蚀液里,“所谓自毁程序,根本就是启动开关。”杨清风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超能力残留的影像如毒蛇撕咬神经。
在他支离破碎的预见里,陈将军的军靴正踏过某个布满星光图腾的祭坛,而祭坛中央的虎头鲨标本眼眶中,嵌着与游轮立方体完全相同的金属块。
救生艇的核动力引擎突然发出反常的嗡鸣,声波频率与三天前实验室粒子对撞机启动时完全一致。
林妙正要检查设备,整片海域突然陷入死寂——浪涛声、机械声、甚至众人的心跳声都被某种力量吞噬。
在绝对寂静中,金属立方体表面第十三道星图刻痕悄然亮起,那刻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杨清风超负荷的视网膜捕捉到转瞬即逝的画面: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正站在陈将军身后,而将军肩章上的将星,竟与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发光几何体完全吻合。
“清风!”田甜和林妙的惊呼被寂静吞噬成慢动作,商业女王甩出的电磁手雷与女警花射出的曳光弹在空中交织成十字。
杨清风在纳米刃崩碎的晶尘里伸手抓向立方体,指尖穿透的却是某个冰冷滑腻的有机体。
当声音重新回归世界时,海面漂浮的虎头鲨尸体突然全部睁开眼睛。
它们机械式地调转方向,三百六十七双泛着幽蓝光芒的鱼眼同时锁定了救生艇的位置。